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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7

故乡的小巷

日期:2019-07-24

        “雨纷纷,旧故里草木深……”耳畔萦绕着这首歌,思绪再次翻山越岭回到故乡。那个承载了我童年无数回忆的地方,那条弯弯曲曲的小巷,不曾想多年后竟成了回忆里的过往。
        “妈,晌午饭我在隔壁张阿姨家已经吃过了”。
        “妈,下午我和隔壁的小花、小丰在他家院子里玩玻璃球去了”。
        “妈,晚上我和小丰在乐乐家打牌了”...
        “妈,您别生气,我玩开心了,到点了知道回家的”。结果每次玩的都错过饭点,经常去隔壁家蹭饭,戏谑说成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当然挨揍是免不了的。以至于多年后回去时,碰到小时候邻居的叔叔阿姨,热心的帮你回忆过去。
        张阿姨:“哎,这不是小时候经常上咱家蹭饭的娃吗,小时候长得面黄肌瘦的,像个被窝猫(陕西方言:腼腆内向),到外面去缓过来(陕西方言:长胖)了”。
        赵叔叔:“哎,小伙,叔好几年没看到你了,我记得小时候你和我家孩子玩的挺好,现在还联系没?”
        王婶婶:“哎,你什么时候回家的,一个月工资多少啊,谈对象了没,啥时候结婚啊?”
        我算是明白什么叫“近乡情更切,不敢问来人”了,小时候也没这么关心我啊。只是当时我未能明白往日的邻居之情已悄然转变为同村之情,这其中的道理与小巷的变迁有抹不开的关联。
        星转物移,当我再次回到家置身小巷时,原本一个小巷里住的邻居都陆陆续续的搬走了,留下了那个看似依旧热闹的我家。往日的一幕幕仿佛就在眼前重演,这个角落一起躲过猫猫,那个角落一起斗过鸡,脑海里浮现万千,一转眼却又不见。小巷也随着新农村的标准化建设整齐划一,再也看不到土坯房子和矮矮围墙用木棍支撑的画面,下雨天满是泥泞的小路俨然变成了一条水泥路面,晚上伸手不见五指的小巷路边也装上了两排整齐的太阳能路灯,   那光芒就像黑夜里的璀璨明星,铺满了漆黑小巷里的每一个角落,也照亮了隔壁邻居家那杂草丛生的院子。
        小时候啊,家里的农活接踵而至,每每放学都会喊着隔壁的玩伴一同去田里干农活,印象里最累的就是割麦子,碾麦子,用“足蒸暑土气,背灼炎天光。力尽不知热,但惜夏日长。”来形容最好不过,而如今农业基本实现了机械化,那些年流过的汗,损耗的体力在现代化机械面前微不足道,你所能想到的家乡的一切都在改革开放的浪潮里奔涌向前。夏日里,被扁担压弯了的脊梁拉着架子车在田间地头吃力的爬坡,佝偻着身躯置身在翻滚的麦浪里挥舞着手中的镰刀,木锨扬起的麦尘优雅的落在麦场上每一个被汗水浸透的衣服上、肩膀上、头发上、眼睛里,还有那拉着石头碾子只身一人碾小麦的场景,而这一切的辛劳都和毒辣的骄阳一样被田间地头挑着担子卖冰棍的所抚慰,那入口即化,冰凉彻骨的东西承载了我们的一整个童年,水滴在厚厚的尘土里,转瞬干涸。冬日里,因为天寒地冻的缘故,几家小孩都会蜷缩在一起玩,身上穿着奶奶妈妈一针一线缝出来的棉衣棉裤棉鞋。记忆力最开心的要数过年,因为每逢过年都会有人为你准备新衣服、压岁钱,有人替你操心好一切,你呢,只管睡到饭点,玩到天黑,所以啊,那有什么岁月静好,只不过是有人替你负重前行。后来啊,不再期待新年的新衣服和压岁钱,四海漂泊为的只是春节能回家陪陪父母,年三十一家子吃团圆饭,身上穿着既保暖又漂亮的羽绒服,而那些年奶奶妈妈熬了多少个夜晚缝制的棉衣棉服随着时代的前行沉入箱底,高铁飞机的飞速发展使你不管身在祖国的哪个角落都能朝发夕至,可是忙碌啊使你只记得前行的路,却忘了来时的路。小时候的餐桌上菜永远是固定的那几样,在妈妈种下菜种子的时候我就能想到它作为一日三餐无可替代的出现在餐桌上、饭碗里甚至是咸菜瓶里伴我漫漫求学路。如今一日三餐不在是青菜、咸菜和自家地里种的千篇一律的农家菜,如今超市就在家门口,各种鱼肉新鲜蔬菜俨然成了餐桌上不可或缺的食物,再也不用担心发黄的窝窝头和涩口的大缸泡菜,想吃什么都可以买得到,再也不用烧着大柴火,抹一鼻子灰,乌烟瘴气的画面被电磁炉和油烟机等家电下乡的产品所替代。
        小巷的变迁与新中国的建设和改革开放的发展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是啊,时代在变迁,邻居们的生活也在逐渐变好,有的搬家去了县城,有得去了市里定居,总之永远的离开了小巷。弯弯曲曲的小巷、两排矮矮的土围墙、屋檐上的青苔、巷口的石狮子、还有那只可爱的猫咪,那些儿时的记忆封存在空荡荡的小巷里,只留给那个在外漂泊,身心无处安放的人儿空怀念。选择了筑路人,就注定四海为家,一年一次的返乡永远弥补不了丢失的过往,而小巷承载的记忆是你回不去的童年。
        归否?归否?既是“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亦是“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赵陇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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